Hideous-Kinky

主觀童真,客觀見證

如果能夠重返童年時期,你會用甚麼眼光看自己,以及周遭所有人,還有發生在身邊的所有事情呢?記憶中,兒時的自己,是甚麼性情、有哪些想像、做過甚麼蠢事、感受過哪些情誼?

《Hideous Kinky》是一本自傳性質很強的小說,敘事者以年幼的觀點看外在的一切,但她對各種人事物的描述口吻卻絲毫不像個孩子。不僅不像個孩子,甚至可以說,這故事的敘事者是個不帶情緒的旁觀者。她盡可能如實刻畫、不下註解、不予評判,寬容看待各號人物,歡喜、哀愁、悲痛、慘澹,一切都被不置可否地凍結了,留它一個某程度的永恆和不朽。

這可能是我們英語閱讀趴開趴以來頁數最小、卻最需要查單字的一本,主要原因是書中構築的是一個實體世界,充滿物件、動植物、各色人物及他們的動作和行為、餐廳、廣場、街頭表演特技、五彩繽紛的布料、堆疊成山的祈禱墊子、還有發音奇異的異國廚具…等。這樣的文字就是要讀者「看見」,如果生字不懂,恐怕就看不到那個世界了。譬如 djellabas是甚麼呢?

隨著媽媽遠赴摩洛哥並非自主的決定,可想而知,主角和大她兩歲的姊姊,並不想要媽媽想要的生活。她們兩永遠想聽故事,隨時都可以開始玩字彙遊戲,陌生的語言在嬉鬧中也帶來意外的樂趣,也可以隨意吟唱編歌謠,甚至在生活上遇到困難時,會幻想隨便某個男人就能成為自己的父親,解除媽媽和姊妹兩人在外地陷入貧困的窘迫。這種孩童式的單純觀感,卻看著母親及其他人展現出來的肢體、表情、音調,毫無詮釋,只在不經意中就透露了半隱半顯的故事情節,讓讀者藉由閱讀而去體驗,那個黃沙漫天的伊斯蘭世界裡,想望天真對映著世故歷練,或許孩童與成人,兩者都有些無奈。